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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 Eric Lafforgue in flickr

我今天去了養老院。

走到奶奶床前，看著她。
軟管子連接著她與牛奶，她在吃午餐。
奇怪吧?
1小時前的我不是這樣進食的，用手拿著餐具享用自己喜歡的食物。

我輕輕的呼喚她，奶奶。
她終於睜開左眼。
奶奶，是我阿。你的孫女，獸胃阿。
奶奶更用力地睜大雙眼，吼出一聲。

奶奶，你認得我嗎?
我是你的孫女阿。
剛剛下班來看你了。
媽媽今天要工作沒有時間跟我一起來，下次我會跟她和妹妹一起來的，好嗎?

奶奶，我讀完書了，現在出社會工作了。
妹妹剛剛考完試，要準備考上大學喔。
奶奶，妹妹讀大學好不好?　好!
讀大學好吧! 是我們家裹面的第一個喔!

奶奶，下個星期是母親節喔。
可是爸爸腳疼不能來探望你，所以我也代表著他來探望你了。
奶奶，母親節快樂喔。

奶奶，身體還好嗎?
人最重要就是身體健康喔。
以後身體好了我們一起回大澳好不好?
我們一起做茶粿和砵仔糕吧。

奶奶，我們拍一張照片吧。
爸爸媽媽他們沒能來，我幫你拍張照片給他們看看你吧。
這相機是我努力工作賺錢買的喔，利害吧?
預備，一 二 三。
好漂亮喔。
咦?頭髮長長了喔!
上次我來的時候比較短的。
之前我也有來喔，可是你在睡覺。 

奶奶，下次我跟媽媽和妹妹一起來探望你喔。
現在我要去買菜了。
奶奶下次見囉，掰掰。

我是記得的，你曾經說過我和妹妹能考上大學就是光宗耀祖。
就算妹妹考不上，我也會跟你說，妹妹光耀了你的門楣。

你眼角的閃光，我看到了。
我們都偷偷流下眼淚。
我的童年也是你的回憶。
你也想起來了吧?
從前我們一起生活的時光，粗茶淡飯也是快樂。
奶奶，能好起來的對吧?

不要像今天從朋友口中聽到的那樣：
老人家睡著睡著，就不起來了。
就這樣一直睡著...

千萬，不要。